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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生活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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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米冬冬最後也沒有繼續堅持, 因為段瑾雖然看上去溫和,但如果她再讓段瑾睡自己房間,段瑾大概得急眼了。

“好吧。”米冬冬終於點頭, 同意段瑾不想睡她房間的請求, 然後她便帶著段瑾去了書房。“你幫我把保險箱搬到我屋子裏吧。”

米冬冬指了指書房角落邊的保險箱,這個保險箱很重, 它從落戶在那裏之後就沒有挪過地。

段瑾不知所以,可還是非常配合米冬冬。

米冬冬看段瑾拿起保險箱的姿勢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後, 於是就放下心, 讓段瑾幫她把保險箱放進她房間裏。

“我會把文件放進保險箱的, 你就睡書房,客廳冷。”這個保險箱非常結實,歹徒撬過砸過也打不開, 不過裏面並沒有現金,主要是米冬冬的不動產證。現在因為米冬冬在家辦公的原因,所以有些文件確實不適合暴露在外面,放保險箱是最妥當的了。

段瑾本來進米冬冬的閨房時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但聽到米冬冬這麽說後,他才回神點了點頭。

反正只要不睡米冬冬的屋內,其他怎麽安排都可以。

他睡覺一般是不關門的, 所以睡書房還是睡客廳是沒有多少差別的事情。

“好,謝謝冬冬姐。”段瑾點完頭後,出聲再道。可以說是松了一大口氣。段瑾也算是知道米冬冬是挺喜歡照顧別人的女人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國家中部偏南,暖氣只能自己安裝, 米冬冬只在書房和房間裏擺了暖氣風扇,並沒有專門去安裝中央暖氣,因此客廳在晚上的時候經常是冷的。

本來米冬冬真的計劃好讓段瑾睡她房間,只是段瑾比想象中的要有原則和堅定得多,於是米冬冬才退而求次,收拾好讓段瑾睡書房。

她一開始根本不想這麽麻煩,畢竟這些文件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況且三個月很快就過去,米冬冬真不覺得自己睡書房有什麽影響。可是看段瑾這副快要爆炸的模樣,米冬冬才想著,麻煩就麻煩點吧。

米冬冬因為本來就準備自己睡書房,所以把被子都搬過來了,這倒是不用再上下搬動。再拿了張長椅到書房後,段瑾住的地方也算是確定下來了。

“這被子是我的,你不介意吧?介意的話我就把房間那新的被套換過來。”米冬冬收拾資料就收拾了一個小時,她一邊整理著一邊差點忍不住開始工作,要不是段瑾在旁邊坐著,她可能已經埋頭苦幹了起來。等收拾好後,米冬冬才開口這麽對段瑾說道。

已經心情平覆下來,準備安心入住書房的段瑾,聽到米冬冬的話後屁股差點從書房的沙發上蹦出去。

要說介意吧,好像也不能這麽說,段瑾沙坑都睡過,介意這些做什麽,但是說不介意吧,又有點糾結,剛才他還在想女人的被子就是不同,柔軟而帶著香氣,卻沒想到這本來就是米冬冬平時蓋著的被子。

介意是不介意的,但是還是在意得不得了。

然而米冬冬問的是介不介意,所以段瑾第一反應是搖頭,於是米冬冬就過了這個被子的事情,以至於段瑾錯過了還想說些什麽的時機。

不過事情也算塵埃落定了,畢竟蓋米冬冬的被子也好過直接和米冬冬睡一間房不是嗎?

段瑾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聽著米冬冬在一旁說著這三個月在公寓居住的註意事項,米冬冬也詳細的和段瑾說了她的工作時間,並且表示她是有固定司機的,但這司機只負責她去其他地方,並不負責接送上下班,以後很可能需要段瑾開車,米冬冬讓他先記好司機的電話。

至於其他需要了解的東西,還是在上班中慢慢了解就可以,米冬冬是第一次請保鏢,段瑾也只是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麽,但是合同上也有說,若是客戶有其他要求的,只要不離身,加上自己也同意的情況下,可以多幫客戶辦點事情。

也就是說,如果客戶沒有主動提出來,他們便不需要去做多餘的舉動。

看著米冬冬在柔和的燈光下緩緩的和他說著可能會需要註意的事項,段瑾神情有點恍惚,雖然米冬冬沒有讓他做什麽事情,但是他還是有點想為米冬冬做點什麽的沖動。

那麽這種心情,是什麽呢?

安定下來後,米冬冬準備給自己換個藥,段瑾看到後,就主動接手,給米冬冬換藥。

於是客廳裏,米冬冬曲著腿,抱著沒受傷的腿的膝蓋,另一只腿就這麽搭在了坐在旁邊的段瑾的大腿上,看著段瑾紅著耳朵給她噴藥換繃帶。

也是有意思,提出要幫自己換藥的是段瑾,可是忍不住害羞臉紅的也是段瑾。

米冬冬的腳很白,但看起來有點磨損,那是經常穿高跟鞋留下的痕跡,米冬冬本人也沒有怎麽保養腳部,所以身體並不是很完美。

但在段瑾看來,米冬冬即使這個腳踝受傷了,也依舊是美的。

米冬冬是那種靠自己發展財富的人,她沒有虛度自己的人生,也沒有隨意去支配別人,即使已經是一個高地位的女子了,她也依舊尊重他人,還喜歡和人開玩笑,朋友遇到危險,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保護”,而不是“逃避”。

米冬冬是那種一看就是沒有迷失自己的人。

段瑾看到了,米冬冬外表非常瘦弱柔軟,但她心的堅強卻真的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這讓段瑾也不禁想著,如果米冬冬脆弱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的。

那麽,米冬冬會哭嗎?

“你弄疼我了。”米冬冬突然道。

段瑾瞬間回神,並將雙手高高舉了起來,表情尷尬:“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好了嗎?”米冬冬擡擡腳。

“好了!”段瑾手也沒因為米冬冬說的沒關系而放下來,連同頭部也往上仰著,眼睛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直到米冬冬把腳收回去之後,段瑾才把高舉的手和高揚的頭給垂了下來,他的額頭上還因為緊張而露出了冷汗,要知道,上一次掉冷汗的時候,還是差點被狙擊到的時候。

米冬冬挑挑眉,沒有再作出調戲段瑾的行為,她直接起身,邁著緩慢的腳步,準備回房。

“現在夜深了,碗筷你不用在意,明天會有人來收的,還有想洗漱你就用外面的浴室吧。”說完米冬冬就踏進了房間,就在段瑾以為米冬冬已經完全進房間的時候,米冬冬趴著門對著他笑了,並說:“晚安。”

“……晚安。”

段瑾坐在客廳沙發上,茫然的想著,自己這份合同是不是簽早了。

他真的能夠平靜的和米冬冬相處一年嗎?

只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段瑾就感覺自己快被米冬冬逗到心臟破體而出了。

想到了書房裏給自己睡的折疊沙發床上鋪著的是米冬冬的被子,段瑾起身繞了兩圈,然後覺得還是臊得慌,認為自己應該要做點心理準備後才能去睡覺的段瑾,果斷的選擇了將米冬冬放到洗碗槽的碗筷給洗了,順便把廚房給打掃了。

因為來之前他就先洗了個澡,所以並不需要用浴室,只是段瑾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進去了。進去之後發現浴室裏沒有任何洗漱工具,只有新的沒打開的沐浴露洗發水和護發素,大概是米冬冬先前準備的,米冬冬房間裏就有個套間浴室,所以客廳外的浴室大概就是很少被使用的了吧。

想到這裏,段瑾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松一口氣,亦或者是有點沒察覺到的小失落。

等段瑾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在客廳外浴室,洗完臉刷完牙後,就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書房裏。

本來客廳隨處都可以看到書本,書房就顯得更多了,基本上什麽類型的書都有。可是段瑾不喜歡看書,所以瞄了書櫃上一些書本的名字,有些甚至還是英語書本後,他很快就轉移開視線,沒有多大的興趣。

關上書房燈,段瑾準備躺下睡了,卻沒想到,他擡頭卻發現本來平淡無奇的天花板上卻多了很多星星,那星星組成了銀河,應該是用熒光劑畫上去的。

像是發現了彩蛋一樣,沒想過米冬冬竟然還會有這種浪漫的段瑾,本來還因為米冬冬剛才的行為舉止而略微慌張和多想著什麽,可是看到這麽讓人安心的天花板之後,他很快便重新帶著平靜而愉悅的心情睡著了。

至於睡在隔壁的米冬冬,她睜著眼睛看著同樣有著銀河熒光劑的天花板,此刻卻有些失眠。

天花板上這些熒光劑是米冬冬對這個公寓唯一的主動裝飾。

小時候,她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自己的父母不知道在哪裏,她也沒有其他親人,深夜睡在自己破舊的家的時候,每個白天都會笑嘻嘻厚著臉皮的討食的米冬冬,才會讓臉放松下來。每當她煩悶起明天要去誰家混吃的之後,就會看看屋外天空,看著無邊無際的星星群,米冬冬才會安心,並且告訴自己,世界這麽大,她一定可以有好發展的。

她知道,只有快點長大了,她才能夠有能力不去依賴別人。書她也要好好讀,但由於條件太差,身上也沒有錢,每天想著吃飯就花了挺多力氣,成績不足以拿獎學金,所以她幹脆就在初中結束之後,離開家鄉,開始打工。家鄉很小,很空,不富裕,也不貧窮,並沒有什麽人會資助她一個成績不好的姑娘家繼續上學。

記得以前很多人都是那個歲數出門的,只是後來國家發展了,所以才那麽多小孩可以安心讀書,不用去操心飽腹的問題,但那些小孩基本上都是屬於有家人的,畢竟即使國家再大,也無法照顧到每一個孩子。而米冬冬就是屬於不主動討吃就會餓死的那個類型,吃都成了問題,學習就更不用想了。所以可以說,從小她就學會了察顏觀色,但畢竟還是年紀小,出了社會多少還是會吃虧。

走近社會的米冬冬才知道,原來世界真的像天空那麽大,人有星星那麽多,每個人都像星星一樣散發著不同亮度,米冬冬從小的經歷讓她心理承受能力和抗壓能力都很強,每當她自認為沒有能量了,只要看看星星就可以了。

可是城市的星星越來越少,從小就是山不來我,我就去山的米冬冬,便在終於看不到星星之後,選擇自己做一片星空,於是她以前住的地方,都被她想辦法染上了星星的色彩。

以前用的是一個小燈泡,一個星空燈,現在有條件了,也有自己的房子了,就直接在天花板上動手腳了。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米冬冬似乎都是那個樣子。星星並不能讓她快樂,但至少,星星能讓她緊繃的心情放松下來。

米冬冬趕上了新時代的變遷,所以她才能夠迅速的積累出很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但同時這些財富也是需要她花著心血維持,別看她今天多風光,只要不繼續發展,並且守住江山的力度松懈,明天她所疊起來的高樓大廈分分鐘就會倒塌,因此每天米冬冬才這麽忙碌的工作著,絲毫不敢放松自己。即使不是當天就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她也居安思危的覺得得提早做完才不會慌。

就像以前小時候她規劃好明天後天應該去哪戶好人家裏,用什麽笑臉和語言,才可以得到多少食物,如果心底沒底,以至於沒有目的地的瞎跑,最終可能導致她一粒米都得不到,只能餓肚子了。

米冬冬也不是神,所以同時需要一片可以放松下來的凈土。

以前星空可以為她消除一部分的壓力,但今天她的壓力卻幾乎在和段瑾的對話中基本消除了,於是天花板的“星星們”也似乎失去了它們的作用。

米冬冬蜷著身體,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裏,她有點不安的想著,如果她消除壓力的途徑從永遠不會消失的星空,變成了一個流動的,有自己意識的人,那麽如果將來沒辦法把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的話,她是不是就會壞掉了?

想著這些問題,米冬冬不知不覺也就失眠了。

——

第二天,生物鐘在六點就自動打響的米冬冬疲憊的坐了起身,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長時間失眠了,也不知道昨晚的自己到底是幾點才睡著的。

米冬冬在自己屋內的衛生間裏洗漱了一番後,便拖著不便的腳步走了出門外。

然而在她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有一股食物的香氣迎面向她撲來,空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溫馨氣味,開放式的廚房裏,一個穿著西裝的背影映入眼簾,對方正在徐徐的煎著蛋和火腿,一旁還有一個小鍋在熱著牛奶,牛奶大概是加糖了,所以才會漫出一絲絲甜膩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昨夜還因為不安而失眠的米冬冬,瞬間就覺得精神上的疲倦在這味道中被打散了,連同因為沒睡好的倦意,也得到了緩解。

平時一旦醒來就沒法再睡著的米冬冬,竟覺得自己在這香甜的空氣中,可以重新倒下睡一覺。

“冬冬姐,你醒啦?”

段瑾聽到聲響後,就回過頭看向米冬冬。

今天早上的段瑾沒有把自己的臉遮住,轉向米冬冬的是他沒被燒傷的左臉。段瑾是帥的,因此在客廳窗臺微微的照射之下,段瑾那半邊的臉溫潤美好,眼眸中也是非常溫暖的色彩,似乎在那一瞬間,米冬冬的心門被誰輕輕的敲了一下,並問她心門內有沒有人。

她現在就有種想要把心門直接大開出來的沖動了。

“嗯。”米冬冬坐到了餐桌上,“你這麽早就起來了?”

“對,這幾個月我都是五點起床,出去運動後六點回來吃早餐的。冬冬姐你說你平時六點就會起床,所以我也給你做了早餐。”段瑾昨天已經征得米冬冬的同意,可以使用廚房,也簡單的問過米冬冬有什麽是不吃的,或者喜歡吃的,答案是都沒有,沒有特別喜歡和討厭的食物。

“你做早餐也穿西裝,那運動的時候呢?”米冬冬坐著看段瑾,然後捂著嘴忍著笑問道。

“我有兩套運動服,運動穿運動服。”段瑾有點尷尬的低著頭,把蛋和火腿給弄到盤子裏。

“那你今天怎麽不穿?”米冬冬有點意外,她還以為段瑾連運動都會穿西裝呢,剛才也是因為這個才想笑。不過段瑾會有運動服這一件事情,米冬冬也一樣覺得意外,畢竟段瑾真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穿的永遠是西裝。

“我的運動服,是背心。”段瑾把兩個裝好早餐的盤放到了餐桌上,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是背心。

段瑾沒有多加解釋,但是他的意思米冬冬差不多知道了,大概在一個女性面前,段瑾覺得穿背心可能會比較失禮。

米冬冬真的對段瑾很驚訝,吃驚於段瑾的教養,他似乎對女性有一定的界定,好像覺得在女性面前光個膀子都是極大的冒犯。

怎麽辦,這讓米冬冬更想逗他了。

“以後還要一起住很長時間,你並不用太拘謹。”難道段瑾在和她一起住都時候還能夠保持一直只穿西裝還打領帶的樣子嗎?米冬冬就不信段瑾不會松懈下來。

“嗯……”段瑾沒有正面回應,只是轉過頭繼續沈穩的把牛奶倒進杯子裏,再遞給了米冬冬。

“謝謝。”米冬冬喜歡逗弄段瑾,但也沒讓段瑾為難的意思,於是接過牛奶後,她便閉嘴吃早餐了。

“不客氣。”段瑾暗自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跳的有點疼的心臟,段瑾覺得自己可能得重新去體檢一下,難道下戰場這麽幾個月,他就患上心律失常的毛病了麽?

今天米冬冬的腳已經沒有前幾天那麽疼了,但想到如果現在去公司上班的話,莫律大概會挺生氣的,於是米冬冬決定養足一個星期再出門。

可是已經確定好自己可以下地之後,米冬冬便開始將因為受傷後而推遲的計劃一個一個挑了出來,並且做出了規劃。

等九點鐘的時候,莫律準時來到米冬冬的家裏,莫律是有米冬冬家的密碼的,所以她就直接開門進來,然後看到段瑾表情嚴肅,氣勢如惡狼的站直在客廳中央盯著她,嚇得莫律差點翻白眼。

她都忘了米冬冬現在不是一個人住了。

段瑾看到來者是莫律之後,便收起了剛才對敵時使用的氣場,整個人瞬間就變回溫潤的樣子,好像剛才那種能夠殺死人都戾氣並不存在一樣。

本來剛才段瑾正坐在書房旁邊安靜的看著米冬冬工作的,但是聽到門口有動靜之後,他便迅速的做好了警惕的姿態,如果進門的是歹徒,段瑾可能當場就會把人撂倒了。

米冬冬眨了眨眼,剛段瑾從自己面前消失的時候速度很快,她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看了看時間,從吃完早餐過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米冬冬這才想起來,剛才她準備工作或就讓段瑾自便,但段瑾好像就坐在他疊好的豆腐塊旁邊什麽事情都沒幹,光是腰身挺拔的坐了兩個小時。

段瑾這孩子似乎有點點死心眼。

但對於米冬冬來說,段瑾的這種死心眼的實誠,並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有點可愛。

米冬冬已經在這兩個小時裏做好了後面一個月的計劃,莫律安撫了一下自己被段瑾這個大活人嚇到的小心臟,進去書房給米冬冬遞了今天份的文件,然後便看到了米冬冬在原地忍笑的樣子。

“我剛得被段瑾嚇死,第一天工作就這麽認真,牛。”莫律無意義的吐槽了一句。

沒等米冬冬接話,段瑾就在身後抱歉道:“抱歉,莫律姐。”

莫律(被一個大個子叫姐,心情非常覆雜):……

“認真工作是應該的,莫律姐。”段瑾站在書房門口,認真的說了一句,對莫律剛才的吐槽進行了非常沒有必要的解釋。

莫律小聲對米冬冬問:“楞頭青?”

聽到莫律對米冬冬說了什麽悄悄話的段瑾:“……”

段瑾立刻原地站崗,就像機關門外那些拿著槍昂著頭認真守衛的士兵,反正這個表情絕對可以抵抗住所有的尷尬。士兵就是有這個“特異功能”,當他全身緊繃的時候,即使是世界上蕞好笑得笑話,也絕對撼動不到他的笑點,段瑾現在和那些士兵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行了,三天後上午我回公司開會,下午三點約下王總談一下我們這一次的項目事項,然後晚上一起去福德館吃粵菜,記得王總喜歡吃這個,還有……”

米冬冬收起明顯的笑臉,對著莫律開始語速快速的安排著行程,偶爾有和其他事情相撞的時候,莫律也會迅速打斷,好讓米冬冬做出調整。

因為話題成功轉移,所以已經不尷尬的段瑾沒再拗著站崗的造型,他就這麽乖乖的站在門邊當個看門的小人物,聽著米冬冬和莫律的神仙對話,一開始段瑾還能聽得懂,但是米冬冬說的內容越來越多,完全超出了段瑾的認知範圍之外,於是段瑾看著米冬冬的眼中有點崇拜,看向完全跟的上米冬冬思路的莫律的眼神十分佩服。

聽說商業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這還是段瑾第一次這麽接近商業裏的“指揮臺”。

如果讓米冬冬去軍事學指揮系,段瑾覺得米冬冬大概完全可以名列前茅。

等米冬冬說完一個月的安排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而且還只是像大綱一樣的安排,更加具體的還要莫律去運籌。

送走莫律之後,米冬冬揉了揉脖子,她覺得在家工作還是沒有在公司工作方便的,以後得多註意保護雙腿雙腳才行,手上受個傷還能讓人提個包,但腳受傷了,她一個健健康康的領導突然坐個輪椅去上班,只會引起周圍人的圍觀。可能還得招待各種真誠的和虛偽的問候,這比傷好了之後再去公司要麻煩得多。

“冬冬姐,需要我幫你按摩麽……”段瑾看到米冬冬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於是非常坦誠的問道。

“……來吧。”米冬冬看著段瑾真誠的目光後,便坐到客廳沙發上,讓自從莫律來之後就一直站著的段瑾也坐下來,然後背對著他,讓他按摩。

其實段瑾說出這話之後,有點後悔的。一個男人莫名的跟一個女人說要為她按摩,這種表達親近的話語讓段瑾覺得有點不合適。

可是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怎麽過腦,他只純粹想要為米冬冬做點什麽事情。

因為米冬冬看起來真的很努力,歹徒也不是天天都會來,無事可幹的段瑾覺得自己看起來很沒用。

米冬冬接受他的好意也接受得很快,基本上沒有多大的猶豫,連同臉上的表情也並非是那種戲謔揶揄,所以段瑾後悔的情緒也沒有撐過三秒。

觸摸到米冬冬肩膀時,段瑾都不敢用力,深怕連肩帶鎖骨的把人給捏斷了。

“你是餓了嗎?沒力氣啦?”米冬冬說這話的時候並不帶任何生氣的意思,更多的好像是真的在直白的問段瑾是不是餓了。畢竟在米冬冬看來,成年男性的飯量應該很大才對,早上段瑾和她吃的份量是想相同的,所以她才會這麽說。

只是段瑾覺得“沒力氣”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於是他抿著嘴重新調整力度,然而因為又怕弄疼米冬冬,又怕依舊給米冬冬不舒服的感覺,所以控制得冷汗都快要流出來了。

“啊~”然後突然,米冬冬發出了一聲比較暧昧的聲音,段瑾的手瞬間僵住,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

米冬冬也一手擡起來,手背豎著捂住了剛才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音的嘴巴。

沒想到被段瑾按摩是這麽放松的心情,她都忘記控制自己不要隨便發出聲音了。

段瑾停住了動作之後,米冬冬也沒有催促他應該繼續還是不要弄了,兩人就這麽一個背對著另一個,另一個搭著前面那一位的肩膀,十分安靜的雙雙僵持在原地。

就這麽傻楞了一分鐘,段瑾還是重新動了起來,因為剛才米冬冬那句放松後的口申吟,讓段瑾知道了用那一個力度才比較合適,順便帶著自己可能也沒有意識到的其他心思,段瑾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緊緊貼著米冬冬的肩膀。

米冬冬本來也是在想要讓段瑾繼續,還是為了擺脫尷尬讓段瑾停手的好,可是腦子在商業上轉的很快的米冬冬,卻在這個問題上栽了跟頭,六十秒過去了她也沒得出個結論,然而不用她選擇了,因為段瑾選擇了繼續。

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米冬冬,突然:“嗯~”

場面又安靜了下來。

段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抖著手放開了米冬冬,他覺得這事應該得告一段落,在這麽下去,他真的可能會有點把持不住。

至於把持不住什麽,段瑾腦子一片空白,並沒有仔細去想這個問題。

現在的段瑾就想後退兩步,然後趕緊結束這一part。

剛好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然而只是響了一聲,門就自己開了。

段瑾皺著眉頭瞬間進入備戰狀態,卻在他已經重啟了剛才惡狼氣場的時候,一輛清潔車推了進來,接著那個推著清潔車的阿姨就這麽尖叫了起來。

“你是誰!!!怎麽在米小姐家裏!!”這聲尖叫穿破雲霄,一旁的米冬冬扶著額頭,覺得自己可能年紀輕輕就會被喊出高血壓,這時候阿姨才看到了米冬冬,於是瞬間收聲:“米小姐你在啊,啊哈哈。”

這笑聲還有點幹巴巴的。

“嗯,他是我新聘用的保鏢。段瑾,這是幫我打掃屋子的阿姨。”

段瑾洩了口氣,知道了這是平時在米冬冬工作時會進來打掃衛生的阿姨。

於是阿姨在工作的時候,段瑾就只是在旁邊盯著,由於段瑾緊迫的目光,以及沖擊感非常強的燒傷,讓阿姨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工作,於是打掃屋子的效率瞬間提高了三倍。

等阿姨被鬼追似的推著清潔車快步離開之後,段瑾終於忍不住走到了回到書房繼續工作的米冬冬房間裏。

段瑾突然繃著臉,問道:“冬冬姐,你給了很多人這公寓的密碼嗎?”

米冬冬:“也沒有很多……”

段瑾:“都是誰?”

因為段瑾果斷的提出疑問,加上臉上表情似乎真的很認真強勢,於是米冬冬誠實回答:“剛才清潔的阿姨,幫忙煮飯的阿姨,公寓的物業管理員,莫律,姚瑤……”

段瑾:“我覺得,冬冬姐你對‘沒有很多’的意思有一些誤解。”

米冬冬是真的覺得不多,她平時都不在家,而知道密碼的人都是有必要知道的,給莫律和姚瑤她房子的密碼,也是因為這兩位熱心朋友怕她生病了暈倒在家都沒人知道沒人照顧的好意。

畢竟段瑾是自己的保鏢,米冬冬也認為段瑾應該知道她周圍一些的生活上的人際關系,於是便簡單的和段瑾解釋了一番。

然而聽著米冬冬解釋完後,段瑾表情倏然嚴肅起來:“冬冬姐,換密碼吧,然後我建議你結束家政的兩位阿姨,減少公寓密碼被更多人所知,我也可以替代這兩位阿姨的位置。而現在我二十四小時在你身邊保護你,莫律姐和姚瑤姐應該不用擔心你會不會生病沒人知道的事情,因為我不管你生不生病,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的。我知道冬冬姐和朋友的姐妹情深,但世事難料,總有說漏嘴的情況,為了安全,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段瑾是真的在很用心的考慮米冬冬的安全的。

米冬冬有點不習慣一個人突然對自己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這句話,以前根本就沒有人和她說過這種話。

為了掩飾難得的無措,米冬冬撇開頭笑道:“要不你多做一份兼職,當我的生活助理什麽的。”

“我願意。”段瑾沒體會出米冬冬的玩笑話,在米冬冬話音剛落後果斷回答。“不需要另付酬勞,只要不離開你身邊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

聽到這句話的米冬冬,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很奇怪。

從嘴角的僵硬感來看,大概是那種想要傻笑出來,卻又為了不讓對面的人發現,而努力忍著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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